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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罗:苹果之后没有产品再让我心动

发布时间:2021-11-16 15:16:29 阅读: 来源:钓箱厂家

周末,锤子T3黑色款正面图在网上被网友曝光。也许是巧合,新浪科技同时对罗永浩做了一篇采访,《专访罗永浩:手机市场已严重同质化 但锤子科技可借机爆发》。以下是对这篇对话的摘编。

Q:你怎么看待现在的手机?你认为哪些方面对于手机是重要的?

罗永浩:我觉得今天的手机,最大的问题是过于同质化了。虽然我们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些整体上平衡得非常优秀的产品,但它们最大的问题始终都是过于同质化了。这不仅体现在千篇一律的安卓手机上,一贯标榜“不一样”的苹果也是如此。苹果和三星曾经代表了智能手机的两种典型方向,但现在看来,苹果已经不可避免地走向平庸,所以某种意义上,今天的苹果也变得越来越像三星了。苹果依然卖得很好,但苹果用过去的四年多证明,苹果已经不是核心果粉心中的那个苹果了。

在任何时候,产品的差异化始终都是至关重要的,产业红海的时候,更是如此。很多人会觉得,最终所有成熟的产业或多或少都要面临同质化这个问题。 由于基因上的和后天认知上的原因(这两者常常是一回事)新能源设备,有些企业家甚至会认为这种糟糕的同质化是正常的,理所当然的,“安全的”。而对那些尝试改变点什么的企业来说,这也正是机遇所在。

Q:锤子科技一直想影响大众的想法而不是被大众的偏好影响?

罗永浩:如果你打算做一个了不起的企业而不仅仅是一个赚钱就够了的企业,试图影响大众的野心是必须的,单是迎合大众需求,很难造就一个伟大的企业。这件事困难的地方在于,在你还没有足够大的影响力的时期,如何平衡好你试图带给消费者的好东西,和消费者已然形成的行为习惯之间的矛盾。

Q:你们的目标人群是什么样的?有人说你们的目标人群是一个小众群体,你怎么看?

罗永浩:简单地说,我们的早期目标人群就是 iPod 或苹果手机的早期消费人群:这是一个文科生为主的群体(包含感性方面较发达、文理兼修的理科生),他们在意生活品质和品味,在意设计和美感,在意使用体验上的细节等等。这个群体不是因为苹果才被人们发现和区隔出来的,如果他们跟我年纪差不多,或更大一些,在盛田昭夫时代,也大都是索尼的粉丝。这些索尼的粉丝如果生在西方,年纪更大一些的,当年也大都是博朗电器的粉丝。如果加上有意无意模仿他们的生活方式的人,这个群体其实并不小众,他们代表了人类的百分之五十。另一个百分之五十,则是喜欢三星和三星们的人。

Q:你觉得那些被转化了的苹果用户为什么不买苹果,而选择锤子?

罗永浩:我不觉得被我们转化的苹果用户一定就是不买苹果了,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其实是使用两部手机,一个苹果,一个“锤子”。但不管是两个手机并用,还是彻底转换到“锤子”,他们的行为动机很简单:为了更好的工业设计,更高的工艺追求 ,更极致的软件体验细节,也为了曾经被苹果的 “think different” 触动过心灵,但在今天的苹果身上再也找不回这种感觉导致的失落等等。

Q:回过头看锤子科技的这几年,现在想来,最想回到哪个时刻(比如回到那个节点,会做出不同的决策)?

罗永浩:情感上,当然是最希望回到十几、二十个人在中关村(000931,股吧)小办公室创业的时候。那种火热、盲目幸福、胡乱燃烧的感觉已经没有了。就像婚姻,即便后面很幸福,甚至更好,但恋爱初期的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。不过,真的“想回到那个时候”倒也谈不上,那个时期有那个时期的痛苦。

如果能够回去修正错误,大的战略方向不会变,但很多很多的具体决策都会变,毕竟是伤痕累累地一路走过来的。但中枪、挨刀子、缴学费是创业的必经之路,回去改变了一个,很可能又触发了另一个,绕不过去的。

Q:是否在最困难的时候,你心里依然有享受或者有满足感?

罗永浩:当然,就像年轻时候某一段刻骨铭心、异常幸福但最终失败的感情,虽然处在那个时候是很难捱的,间歇性的也存在过极度负面的情绪,但同时也会反复地,不可抑制地觉得,“妈的,苦是真苦,但也值了。”

Q: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做了宜家这样的企业,现在会怎样?毕竟做家具不用在乎发布时间,而且专注于讲工匠精神就够了。

罗永浩:我不确定,应该会更麻烦吧。因为缺乏制造业的经验和人脉,创业去做有限的几款单品相对容易控制,至少在体力和精力上是这样。如果是做品类较多的,我想可能更容易失控国标T形螺母。如果做家居产品做得上路,前期用少数几款畅销的产品维持企业健康运转,慢慢扩充品类做大影响从商业逻辑上是说得通的,但今天中国这么浮躁热闹的创业大环境下,投资者通常不会对那么长远的计划有耐心的,参与创业的人也是。

Q:在人们对你的产品依旧怀有疑问的时候,就开始传播价值观,算不算是一种冒险?

罗永浩:当然不是,当你的资金、研发人员数量、技术及专利积累、供应链和生产方面的控制力等等,都跟你的竞争对手存在差距时,理想主义、价值观和野心是驱使你不知死活地向巨头发起进攻的最好的理由,也是和你有着相同相近的价值观的人们支持你的最好理由。从这个意义上,没有能力输出价值观的企业才是危险的。

Q:当初期用户因为某种精神追求开始聚集的时候,他们可能越来越铁杆,可在外界看来很可能把他们当作一些邪教教众,你怎么看这件事?

罗永浩:这对我们和他们都不是坏事,通过相同相似的兴趣和理念,在人群中区分“我们”和“他们”,从而获得某种群体身份或属性的认同,始终都是人类的一个重要精神需求。那些误解并攻击“锤粉”(这是外面的称呼,我们自己称他们为“锤友”)的人,伤害不到任何人,只会让锤友们感觉莫名其妙(即便不是可笑),也让锤友们在一起感觉更舒服和更团结。当然,锤子科技的公关和市场部门,也会在论坛和社交网络上尝试引导锤友们尽量不去攻击非锤友,即便是后者先行挑衅的。这种做法的本来目的仅仅是避免没有必要的互相攻击,但常常出现的结果是,我们还因此获得了企业形象方面的加分。

Q:锤子科技的长期规划包括哪些?你认为到哪个节点是它爆发的时刻?

罗永浩:长期规划是在未来的人机交互平台发生重大变革的时候,成为引导或第一拨参与革命的企业。 这几年的规划是成为一个销量、口碑和利润成绩都很优秀的企业。

爆发时刻?补齐企业的短板,也就是生产、供应链这些,还有就是让研发人员数量达到正常规模,能够和我们的竞争对手相同时期发相同配置的产品等等,今年准备好这些,我们就差不多该爆发了。

Q:为什么不考虑把锤子做成一家单纯的软件公司?那样可能会容易很多。

罗永浩:首先,我们做这家公司,不是为了简单地赚些钱,所以容易与否并不是我们的主要考虑因素。

其次,就我们未来想实现的远大目标来说,我们必须自己完全掌握软件和硬件。即使是为了更好的软件体验,也应该做好自己的硬件,何况硬件本身是可以盈利的。

Q:最近一年,你频繁地出国,总听你跟朋友们说未来是中国人的,具体谈谈?

罗永浩:我之前听到一些中国人说“21世纪是中国的世纪”,觉得这些人太自恋了,后来听到很多外国人也说这话,又觉得他们太客气了。

但做企业接触到很多发达国家的公司后,发现这基本上是没什么悬念的事。那些先进国家的公司,包括很多我年轻时心里的偶像公司,虽然在很多方面依然保持了某些优势,但这些公司官僚、懒惰、傲慢、自我中心的程度,也常常超出我的想像。而且他们对于变化无动于衷,对新生事物完全丧失了好奇心也是常态。起初我还觉得我看到的可能是个例,后来发现多数老牌的大公司都是这样。

这些观察曾经让我非常困惑,后来逐渐理清了一些思路。全球化时代,中国企业跟先进国家企业的竞争,本质上,是一群在资本和技术上初步解决了竞争基础的“泥腿子”或“泥腿子”的儿子,跟“富五代、富六代”的竞争。从人性的角度看,这是一场结果已经注定的战争:假以时日,解决了竞争基础的“泥腿子”整体上必胜。“富六代”在舒适安逸的生活状态下,希望继续保持爷爷留下的那点优势的动力国标灯光设备,在“泥腿子”渴望通过奋斗来改变命运的强大动力前,几乎是不堪一击的。

当然,“泥腿子”的子孙到了富三代、富四代的时候,也会渐渐失去竞争力。人类的历史,就是这样一个一再被重复的故事。

Q:苹果之后,如果不包括Smartisan,有没有哪个新品牌让你心动?

罗永浩:不包括……那没有了。

(柯博文 HT006)